林无央说,正中意她是普通人这,难说……他不知自己是麟族!?
来人麾摇摆,他赤金的缎面里袍,那上面竟是五趾双角麒麟。
杜松厚重而冷冽的香气自他衣间薄而,柳如遇有些闷,移开目光想说什么,被他抢了先。
手指刚刚停在最后一个音弦上,林无央已经掀起珠帘,她以为是风动,抬眸看去。
“你是普通人,我中意你这。”他俯,伸手抚过琴枕,掌心剑茧厚,发沙沙声,“你也够名,若说我倾心你,谁又会疑心?”
风不算凌厉,但还是得双手通红,她抓紧时间坐车厢中,掀起帘与贵娘别。
“那你讨厌我吗?柳琴师。”
他坐了,与她就相隔琴而已。
“与我成为契约夫妻。”
他也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
“那可不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再说柳隗自那日被官兵挟走,也至今不知落……”舫主提到这个名字忽然就落起泪来,“这些官家的哪能分清黑白!?说我们阿隗犯庇麟罪,我这半辈也没见过坊间有什么麟族的影!”
“当然,我的意思是……”
人……
“柳琴师,为你倾倒的男人应当不少,”他的嗓音和意料中并无二致,只不过相较他十九岁的年纪来说,老成了些,“不如再算我一个怎么样?”
不,应该自己也会被林无央一齐杀掉吧。
舫主帮她一同收拾行,忧心忡忡:“也不知那人什么来,说了多少遍你卖乐不卖,仍是有这些个难缠的非要与你那脏事!”
“贵娘,若是有一日,阿隗回来了,你便带他一同离开江宁府,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看样他早就不想遵循这自古如此的礼制了。
“公的,原来不由自己左右吗,若是旁人都讨厌的,公也要一同讨厌?”
乐舫上的宾客不知不觉已被他的手清退净,柳如遇微蹙眉,双手缩回袖中,这不安的模样被林无央尽收底。
“阿隗……”柳如遇顿住动作,眸中也隐约泛了泪花,“……除非我死了,贵娘你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不打紧,他是官家的人,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是对她死前的刻意折磨,还是他真的并无察觉?
码这时停了辆华缎舆的车,舫夫们协同柳如遇把行李都搬上车。
正如长泽皇族与麟族所立的血盟那样,长泽的新帝王登基必要两样东西,先帝册宝以及首尊婚谕。
但贵娘没能听清柳如遇是否应答,因为夫即刻挥鞭启程,匹疾驰唯留一地烟尘。
礼制长泽皇族所着衣袍皆刺三趾独角赤火麒麟,实为五趾,只不过长泽皇族必须谨记这天终是靠麒麟相助才得以打的,低尊麟是为本分。
“什么!?那你呢?”
拥有首尊婚谕即代表着已将未来的麟后麟君迎中备礼,林无央难是想靠与逃在外的自己,这个前麟后备选人契约成婚来间接迫麟族首尊交婚谕?
柳如遇正在思索他是不是因此才放过自己一命,又想到离经叛执意谷的自己早就不再被首尊承认份,本不可能帮他拿到婚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