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损俱损
温凝忘记了两家周末聚餐的惯例,中午回去时才发现自己的父母与汪文轩的父母都在。
――或者严格来说,这儿是未来温凝与汪文轩的“家”。
氛围看起来不太妙,温凝默默隐shen在他们的交谈之外。
其实自己心qing也不好,想着回来能安静呆会儿,但显然此刻若撇xia四位家长独自闷在房间,可能更会雪上加霜。
汪德业与温万松愁眉不展,桌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di,想来已经在这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连经常阻止丈夫在室neichou烟的江蕙都没发话,想来这次的qing况有些棘手。
能挑拣到几个有效信息:新来的领导,雷厉的政策,霹雳的手段,以及职位的调换。
升职?降职?显然是后者。
这一谈就是整个xia午,说的聚餐,连饭都没吃,估计是没多少心qing。
离开时母亲胡岚又和女儿叮嘱几句,说这次汪德业的职位调动可能会牵扯到父亲温万松,所以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惹事生事,有什么话一家人关起门来说,切勿到外宣扬。
送走了母亲,温凝呆呆地在楼xiachui风。1月初的风凌冽又刺骨,她却浑然不知。
大学时期看过一bu电影叫《寄生虫》,她不禁想,此刻他们与电影中的主人公又有什么区别呢?父母的工作寄生在汪德业shen上,而温凝自己则寄生在汪文轩shen上。
权势、金钱,他们想要的,在C市几乎都能得到。
如今金字塔底层最牢固的基石开始逐渐坍塌,位于上方的他们又怎会站得安稳?
一只手倏忽搭在肩tou,温凝吓得猛地哆嗦。
转shen去看,汪文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shen后。
“叔叔阿姨走了。”他说,以亲昵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走,我们也回去吧。”
温凝shenzi微僵,只当是在冷风中站久了,四肢不那么协调。
她没动,乌黑长发披散在肩tou,她问:“我爸妈会有事吗?”
男人愣了愣,随即展开笑颜:“你瞎想什么?”他安wei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宝贝放心,就算事qing变得再怎么糟糕,我永远都会在你shen边。”
他虽这么说,却不知自己所得的一切都来自他的书记父亲――一gen绳zi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凝怔怔地想,还好,他们还不是一家人。
大概,她还有斡旋的余地。
踌躇着不知如何开kou,汪文轩却比她先早一步。
“对了,宝贝。”他说,寒风中笑意盈盈,“今天我爸刚来的时候,就提到了我们xia个月订婚的事qing。”
一颗心被提到了嗓ziyan儿,温凝盯着yan前的男人,她问:“怎么……?”
“他说。”将温凝被chui散的tou发拢起来,“他建议我们提前把事qing办了,就在这个月底,你觉得呢?”
shen上的血ye好似瞬间凝固住,温凝嗫嚅着唇,“为……”剩xia的两个字没问chu来,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我爸有个朋友,或许到时候可以帮他。”说着,把轻颤的女人搂jin怀里,xia颌抵在温凝的touding,语气夹杂着对未来幻想的幸福。
“别怕,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