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一向聪慧懂事，如今也是懂规矩的年纪。”

        木檀笑着放茶盏糕：“要是二小和小少爷还是一胡闹心，不仅老夫人，连小都有得疼呢。”

        说话间提及苍州之事，秦夫人自然也听闻了事经过，拿不住陛该如何理此事，不免心忧。

        “此事说起来也不单我一人之功，而论过也不单我一人之过，只是我为主将，难免重些。陛就算要罚，也罚不了多重，即使撤了我的官也撤不了我的兵权，母亲大可放心。而且您不是一直担心我上伤势，大不了借此机会多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带锦娘回临湖看看祖爷爷，也该去给父亲一个交代。”

        颜的手法还有些稚，遇到拍急切难免停顿，颜衿没有打断，而是等她弹完后这才言指了一，虽然她并不会琵琶，但琴与琵琶音律相差不大，倒也能说上几句。

        “听起来这六博棋你志在必得了。”

        “到底是长大了一些，”颜衿手肘撑着桌手掌撑着脸，“觉都不怎么黏着我了。”

        “我记得宋家哥儿来找你，可是探到几分陛的风？”

        “这倒不是，钧仙只是之前席上没空，今日得空来找我闲谈。”

        “到时候教我玩好吗，”颜歪着小脑袋，“以前看你和娘玩，瞧了半天也看不懂规矩。”

        “好呀。”

        颜听着颜衿说完，手掌抓着琵琶颈，低着不知在想什么，许久这才抬起，笑语盈盈：“怀儿和我打赌，要是我在今年能通这曲《雨霖铃》，他就把哥哥送他的六博棋给我。”

        好在有颜淮在一旁照应，不时用别的话题将秦夫人的注意力引开。

        颜淮说得轻巧，仿佛打在自己上也没多重，秦夫人不同他能时时待在朝堂上，消息灵通，以是再着急也不好去手，临了只得无奈叹：“如今你父亲之仇亲手得报，确实该回去告一番。锦娘之前及笄礼后本来有机会，结果被耽搁了，算算时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看看了吧。锦娘？”

        颜衿应，颜得了承诺，顿时喜笑颜开，想起来自己还得练字，匆匆告别，便起快地跑了院。

        “我还是喜他们抱着我叫的时候。”

        趁着还没有与秦夫人他们相见，颜衿拉着小枇杷问起这段时间自己错过的种种琐事，免得到时候被问起来自己找不到话回复，到最后直问得小枇杷燥，再问去都要哭了。

抱紧了怀里琵琶，偏调了调弦：“嬷嬷教了《雨霖铃》，今日才勉勉弹完，你要听吗？”

        “这倒也是……”

        “你此番奉命前往苍州，将那群贼匪全清剿，本该是大功，怎得又惹烧山放火的事来，这可是大罪，陛追究起来你难逃其咎，说不定不仅得不了什么赏，还得被罚一顿。”

        之前服侍江柔的那几个人都一起跟着去了临湖，如今想问还找不到人，等到了晚上吃饭时颜衿更是如临大敌，生怕被秦夫人提及什么事自己答不上来。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终于能与亲人相见，却不能半异样，好几次颜衿光是瞧着近在咫尺的母亲弟妹们就差落泪，连忙找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忍住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