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萨婉，本没有对错之分，人的行为才有，你愿意对我好，那就已经是在弥补过去行为上的错误了，但在此之外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一切都来得及的，你不要那么讲。”

        萨婉叹息着把宁竹安冰凉的手握住被窝，很勉地笑：“在我意识到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我的手也不净，让你受到伤害，我也有一半的责任。竹安，我很羡慕你，你比我小，但是活得比我清醒……这种过早萌芽的太伤人了，你要一直清醒去，不要像我这样，连弥补都来不及。”

        谭守诚用手掌来回抹了把泪，重重地叹了气，是我错了，他自嘲地摇了摇，我不该活得那么任的。

        说着说着嗓里就冒了哽咽，堵在那儿，闷得人呼不畅：“我讨厌冬天……它把好多我在意的人带走了……你不要走……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但是哥你放心，现在我回来了，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让谭涛把它送给外人。”

        可惜天气由晴转阴尚且能让她到一丝发自心的难过，至于幸灾乐祸，她是断然不到的：“那时候的他……还能算是个可怜人，但冤有债有主，伤及无辜了就是不对的。”

        穿着湖蓝睡袍的祁霜抱着毯轻手轻脚走至男人侧，把它披到了他的背上：“还不睡么？”她捧起他的脸，拎起毯的一角给他沾了沾泪，那泪却涌得更凶猛，一时间不尽，祁霜便坐了来，依偎在他侧：“过一会儿就去睡吧。”

        酸凉的滴在萨婉的脖上，沾湿了衣领，她轻拍宁竹安瘦薄的脊背安着她。

        宁竹安害怕了，她仓皇地抱住萨婉，直往她的怀里钻，恨不得一直钻她的心里去，砌好一栋房住来，只有这种落到实的相拥才能最大限度缓解她的恐惧，让她知自己的手臂现在也有力量，可以阻止亲近的人离开。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边，也有一个满腔愁绪睡不着的人。

        萨婉说的这些话犹如谶言般令女孩儿心不安，一个个的猜想浮现来又消散，她不敢多问，但心里总是有一种预，像炖煮东西时会从锅盖隙推挤来的大片气泡，你不去它，它就那样一直扑来，直到把火浇灭，锅里也不剩什么东西。

        将心比心，萨婉懂宁竹安的畏惧，明白在这困境之中要抓住一片能短暂栖的浮木有多么不容易，可正因为懂得，有些事才必须去      ，她和谭有嚣一样有罪，她得赎。

        谭守诚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放在上，像是一尊没有思想的石雕，抬起安静凝望着挂在墙上的两张遗像，唯一会动的是泪，顺着脸颊往淌。

宁竹安当然是摇，她听完这些只觉心复杂难以言语，说不同不可能，但他把她作践得那样惨，宁竹安又疑心自己是否该为了谭有嚣的不幸而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