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甲最懂事，十六七岁就开始在镇上的厂里面打工补贴家用了，可就这还有人惦记他的那工钱呢……他们在河里发现了他，尸就装在个蛇袋里，二十二岁的小伙，那被切得呀……啊呀……都不知去哪里了！”

张嘴吃饭就要多花一份钱，家里亲戚谁都不想，可我是我哥唯一的妹妹啊，怎么能不呢，我就把他们带在了边。”

        陈姨的一一向前倾着，以为要倒的时候，她的手就刚好拍在大上，用力一撑，复又坐直了，继续忍着悲伤对他们诉说：“然后么，市里的警察来查案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跟你们讲，清清楚楚！他们来的第十一天晚上了场暴雨，小乙担心我没带伞回不来，准备到镇接我的，就小丙一个人在家，谁知凶手直接找上门来了，说自己是警察，问小乙去了哪里——小丙以前生病把脑烧坏了，他哪里分得清，还以为对方真是警察呢，这一说——事了！”

        陈乙的尸是在厂房后的树林里发现的，依旧是用袋装了，没有。陈丙失去了两个亲人，病得更加严重。

        王植故作深沉地仰起脸：“有种说不上来的觉，很无力……即便抓到了凶手，我们也没办法让一个家庭恢复原样。”洛川也学他靠在了上，抬起从天井里向上望去：“但要是没有我们，谁还能给不明不白死去的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代呢。”

        “小丙一直怪自己，也恨上了警察，我怎么跟他解释都没用，他有自己的逻辑，但是警察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所能地承担责任。”

        “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姨站起来继续去收拾东西，洛川觉得一直坐在这儿不合适，便领着王植到屋外等，去后，王植往立上一靠，闷闷不乐地揪着笔记本里来的那小段书签带。

        “怎么了？”

        洛川没再说去，笑着摇了摇，只你再多工作个几年就会明白了。

        洛川：“节哀。”把手边的纸巾推了过去：“您是自己一个人把他们带大的吗？”陈姨直接用袖揩了睛：“那个年代嘛，带一个孩就很难找人结婚了，何况我家里有三个……他们当时那样小，我也怕找到不好的人，万一觉得不是亲生的就随便打骂，我怎么忍心……后来想想吧，我一个人又不是养不活他们三个，家里条件再差，就是吃米粥也喂得饱他们呀，我脆一直这么着好了。”陈姨了自己的膝盖：“趁着，我还的动，多几年，攒些钱留给小丙。”

        陈丙作为神病人，对外界事的认知有限，然而对亲的知能力却并不弱于正常人，他的世界的结构是一个稳固的三角形，姑妈、大哥、二哥是三个，缺一不可，而在案发之后这个图形平白少了两个角，变得不成样，勉立住了，也再经受不起任何一风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