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莱西奥已经被薇洛脚上的泥土与血迹吓到了，之前他一直没分心神来注意这个。

        “我来就可以了。”他说，“你去打盆过来。”

        茱莉亚十分懂事地上去帮忙拿掉薇洛上的毯，并：“让我来照顾小吧，主人。”

        “妈妈……”就在他胡思乱想了起来时，薇洛的声音也忽然就变得柔起来，“我想听你弹琴，就像以前一样坐在你旁边，真好听，什么都不痛了……”

        茱莉亚立刻就去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好一会儿，才又低声哽咽：“喔，妈妈……”

        一开始仍有些不顺畅，但很快，音乐就自然地淌了来。

        一直到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盖着柔的被，他才放心了一，总算想起要理自己的况了。

        之后，他又亲自用为她拭净了，并且换上了睡衣。

        他从来不是一位钢琴家，对他而言，他能懂得欣赏音乐就已经足够了，他不需要个太优秀的表演者。

        但薇洛正在发烧，最好别让她泡澡。他思虑着，默默在沙发上坐，把她放在了自己上。

        到了现在，阿莱西奥自然已经明白了过来，那个他几天前才见过画像的丽女士大概率是已经去世了。

        她喜音乐，但显然毫无音可言。

        在这个漫长无休止的夜晚里，她就像是一个孩，一个不理、不成熟、却也不复杂的孩。她的绪反复无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而这一切，几乎都是有关于她的父母。

        阿莱西奥不知该弹什么。

        可她当然没有发任何声音，也动都没有动一，倒是他因为害怕她痛而显得畏手畏脚的。

        但面对命令，一个仆人从不应该说多余的话。只是，他的心里还是难免会到疲惫，因为这位小搞来的一大堆事，他们这群人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结果现在又要搬什么钢琴？

        阿莱西奥甚至有心思幽默地想，看来她的梦境能造一个虚假的母亲，却不能造妙的琴音，就是不知是不是她自实力欠缺的原因。

        “这可能会很疼。”当阿莱西奥蹲在地上想要给她洗掉那些污秽时，他忍不住喃喃开。

        用最快的速度洗浴过后，他几乎是守了她一夜。

        “我不是耶洗别，爸爸，别想指责我，我没错……”

        阿莱西奥原本以为，这也会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胡话，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在这方面却忽然铁了心，一直在那说念叨着要听妈妈弹琴。

        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最终非常轻柔地弹奏起了一首圆舞曲。

        “妈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因为你的离开，他们都在欺负我。”她重复着，“他们都在欺负我……每一个……没人保护我……我好痛……”

        阿莱西奥一路带着薇洛回到了房间，女仆知他们回来会需要洗浴，早已备好了在浴室里。

        对方愣了愣，几乎想问他，什么？！

        说着说着，有时候她会突然地睁开睛，直视着阿莱西奥，差把他给吓死，但事实上，那并不代表她是已经恢复了意识，她通常很快就会再次闭上睛，并再次陷去。

        阿莱西奥抱着薇洛走了去，外面一片漆黑，但至少雨是已经彻底停了。

        他不希望她梦都会到失望，叫来了家便：“搬台钢琴到门来。”

        当她的脚被他清洗净后，他发现纯粹是泥土和血迹使她的脚看起来比实际况要糟糕得多。他顿时松了一气，帮她把脚仔细。

        他就这

        搬就搬吧……谁让他没当主人的命。

        只是路况依旧差得不行，他们一大伙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回到城堡，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同样的狼狈不堪。

        最后，在家的指挥，几个男仆小心翼翼地把一台钢琴搬到了薇洛房间外的走廊上。

        她的温时而降时而增，到了后半夜时，她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虽然让他给她母亲扫墓也不是不行。

别再折腾了，那其实也不算糟糕透……

        他可真是愚蠢，竟然还和她说要陪她回去探望她母亲。

        他们就不能安分一？好好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