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枚十字架吊坠,是初中时她送给他的。
不然还能怎么说,以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来看,总不能让她上赶着夸他帅吧,这么面的事,萧筱可不来。
他欣然,抓着她的手往推车扶手上握,覆盖住他方才离开的地方,像游戏刷新纪录,他直接把心里那抹不快彻底抹杀。
衣被装在购袋里,男装区单独结算,郁晌把另一件黑T递去一并算钱。
小时候乐忠于树立男汉大丈夫的形象,变成大人后却开始儿童化,不是心理还是生理,他开始耍赖,萧筱没法不答应。
“你等等!我再换一。”
“就这个吧。”萧筱盯着他的动作。
那会儿郁晌受病痛折磨,她不忍心看他那么难受,从不愿意跟着外婆上教堂礼拜的人,开始主动着外婆一起去。
其实她看得来,郁晌是故意穿那件黑领衣来她面前找存在的,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傻。
“好!”原本藏在领衣里面的十字架吊坠被他挑来挂在前,萧筱的视线不自觉跟着走。
然后她跟古亭一打听到了哪儿有卖,趁着周末跑去镇上的饰品店里买了条十字架的项链送给他,花掉她攒了足足一个学期的零花钱。
“你在外面等我。”他巴巴地说,开始扯理由,“你知我会害怕。”
“怎么样?”他转了个展示着,观察她的反应。
“那就这件吧。”她咽了咽,移开视线,巴巴地说。
这条应该是三毕业后送他的那条,萧筱突然反应过来,初中那条太便宜,的时间久了不仅变旧了,而且有时候不可避免地会被运动的汗蚀化。
手臂上搭着两件衣服,脚步轻快地往试衣间里,离开没两步又返回来。
“萧小小。”郁晌在试衣间里连小名带姓的叫她,生怕她一溜烟人又跑不见了。
话罢,迅速套上那件无袖黑T走来,展开双臂在她面前转了一,“这件,这件怎么样?”
她一直都觉得郁晌是个衣架,从小到大就没见他穿什么不好看过,中平平无奇的校服套在他上都像是量定制般,这件普通黑T的效果跟校服大差不差。
在里面选妃似的考虑半天,他先换上那件普通黑T,拉开门帘板正地站在她面前,双手贴在上,正经的样就像要去面试报。
“我先换一件来,你帮我看看。”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现在这么的用意何在。
……萧筱有些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们最如胶似漆的那段时间,郁晌问她能不能给他换条新的,最开始那条不仅旧了、开始有味了,更重要的是有短、有小了。
郁晌没多想,只当她,也就因此担心他坏掉。他了,这不是关心是什么?这不是在意是什么?关心和在意叠加在一块不就是吗!
衣也是她送他的,曾经她很喜看他穿这件衣服,尤其在台前饭时,简直就是人夫的代言词,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他们会有未来。
摸着良心说,这件更帅了,先前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练过,现在可以肯定了,手臂的线条很漂亮,随着他叉腰的动作鼓起有力的弧度。
Yes!郁晌在心里激动地握拳,就是这样!他就知萧筱更喜这一件!
萧筱问他为什么不早提,早提还能早换。结果他别别扭扭地半天说不个所以然来。
这还是重逢后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萧筱有些耳地揪了揪耳垂,深一气,“说。”
这算是怎么个事?为什么有种陪男朋友来逛街的意思?
后来发现有些像她一样自发跟来的小孩上会挂着十字架,问了外婆才知有些家长会给家里的小孩买十字架项链用来保平安,信仰问题,其实是寻求安。
萧筱没在教堂里正儿八经地祈祷过,第一次跪在旁边看着别人祷告,然后自己学着,祈求上帝保佑郁晌,让他的病早日好起来,希望他不要再那么难受了。
跟在他后走近换衣间,停在不远的假人模特面前,开始摆他可活动的手。
“没事,我就叫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