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咬了咬牙，黑着脸背起她，大步往前走，嗓音压得低低的：“闭嘴，老对你才不好。”

        尹鲸川笑得更开心了，轻轻地到他的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又轻又：“阿晟，你对我真好。”

        她不需要得到什么激，也不需要这些人说谢谢。

        她停顿了一，慢悠悠地说：“投奔我的未来。”

        “阿晟，你知吗？我刚到临霁的那天，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一只手还拎着两大袋零，走机场的时候，旁边路过的租车师傅都在看我。”

        他压抑着绪，嗓音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你又想嘛？”

        “……。”

        他看着她的脸，五官致，睛清亮，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像是知他心里难受，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一样。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嗓音低沉而嘶哑：“你他妈的……”

        “那天，我突然有想回去。”

        ――这个女人，每次都这样！

        尉迟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尹鲸川了他的手，让他暂停一脚步：“阿晟，你能不能背得动我？”

        尉迟晟拖着尹鲸川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前行，本没有考虑过要去哪里一样。

        尉迟晟的脚步没有停，但她能觉到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紧了紧，像是意识地听去了。

        话说到一半，却怎么也骂不了。

        他知他妈就是个只会打麻将的废，活了大半辈，连一句完整的关心都不会给他。

        他结动了一，拳攥紧，沉默地转。

        ＊＊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夜风的温柔，像是在慢慢地把他拉她的世界。

        尉迟晟的耳尖顿时烧得通红！

        尹鲸川没再多看尉迟父母一，直接和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他低看着她，神仍然阴沉得吓人，像是风暴过境后的狂涛，还没完全平息。

        他知他爸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喝多了惹事，输了钱就想着赖账，还以为自己能横行霸。

        她说得很慢，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虽然我知

        她继续慢慢地说：“那时候，我觉得临霁特别大，比广沿大太多了，天桥比我在广沿见过的都，地铁站人攒动，车也多得吓人。我拖着行李，站在地铁站门，心里有发慌。”

        尹鲸川眨了眨，笑意有些狡黠，语气却是理所当然：“你背我呀。”

他对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期待过什么。

        “有个师傅特别，摇车窗对我说――‘姑娘，你是来投奔哪个亲戚的吧？怎么大包小包的？’”她忍不住笑了一，鼻尖蹭了蹭他的肩膀，“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确实像个投奔的。”

        她的手很温，轻轻地着他的手指，力不大，却像是能稳住他翻腾的心绪。

        她只是觉得，尉迟晟值得有人站来，替他解决这一切。

        尉迟晟的脚步猛地一顿，像是终于从极端的绪里被拽回来了一。

        他怎么会不知她在什么？

        ――可他们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我走累了。”

        他的声音低沉，隐忍，透着一丝即将爆发的怒气。

        他抿着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弯腰，蹲来，背朝着她，语气带着烦躁：“上来。”

        但他偏偏拿她没办法。

        哪怕那个人，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她。

        尹鲸川趴在尉迟晟的背上，受到他温的温和实的肩膀，嘴角轻轻勾了勾。

        但他的脚步，却比刚才稳了许多，也比刚才慢了许多，像是……终于不再那么狼狈地往前冲了。

        她分明就是故意想转移话题，让他别一直沉在刚才的绪里！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