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他能从此制服这只羽翼未丰的金翅鸟，一定又能再次树立起家族的威名吧？

        “过分？”瑞冷笑一声，“我只是在帮他认清自己的份罢了。一只连飞都不会的金翅鸟，算什么迦楼罗？”

        所以，这是他的错吗？生为龙族的天敌，生来孤一人，生来丑陋而一无是，都是他自己的错吗？

        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欺辱别人，真是在丢整个龙族的脸。

        比刚刚那些侮辱的言语，烬牙的话更是让穹持的呼变得急促。

汐的父亲称王，而他本来应该成为龙族皇甚至是一任龙王才是。

        穹持低着，默默忍受着果的砸击。他的羽本就灰暗，此刻沾满了果的汁，显得更加狼狈。

        当受到不远那双望着自己的蓝眸，穹持把低得更低了。他不仅羞愧于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更加羞愧于当瑞欺辱自己时，脑海中浮现过的影像。

        看着独自跑膳堂的穹持，鸣汐不禁担忧地皱起了眉。

        “只会欺辱同伴的孬种，我也不会承认你是那伽龙的。”鸣汐毫不留地说。

        而越过烬牙，鸣汐看到那只灰的小鸟依然呆坐在桌前。

        “大梵天王告诫过我们：八非殊途，莲舟本同。”坐在鸣汐旁的花绫笑着说，“瑞你这么快就忘了，是不是想去再抄几遍经书呀？”

        “像这样一味隐忍并不是个办法。”当一个大的影将他完全笼罩，穹持畏缩着抬起。看见和他同一间寝房的夜叉少年正又端着满满一大盆米饭站在自己面前。“弱只会让霸凌者更加肆无忌惮。”

        “瑞，别太过分了。”鸣汐忍不住开警告自己的族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周围的孩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甚至发了低低的笑声。穹持的微微颤抖，他能受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背上。他想逃，但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因为他还看见了，在那团火焰中他还看见了自己族人被烈火吞噬的画面。

        而那是谁的咽呢？是欺负他的瑞，还是那个曾经在湖边温柔地摸过他的女孩。

        让他不敢去碰，不敢去追寻。

        别看我。别这样充满同地看着我。

        他看见了，比平时禅修时更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心中的那团火焰。在那团火焰里，他自己灰的羽变成了金，看见了那双瘦小的翅膀遮云蔽日，更看见了那新生的利爪刺破了那伽龙的咽。

        瑞站起，走到穹持面前，居临地看着他，“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一？”

        然而烬牙的气，让他觉到那团火焰好似立刻就要冲破他的膛。

        因为她相信瑞不会善罢甘休，可她不相信金翅鸟会一直这样懦弱可欺。

        “你说谁是孬种？！”瑞调转方向向鸣汐走近，被端起碗准备再去添饭的烬牙挡住了去路。隔着夜叉少年大的躯，瑞气势汹汹地指着鸣汐说，“你竟然把金翅鸟当成是同伴？你才是那伽龙族的耻辱！”

        穹持的拳越攥越紧，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滴落在地。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

        “哼，你懂我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叛徒。”瑞恼羞成怒地瞪了鸣汐一，磨着牙气恼地走开了。

        抑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