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手意识抓了抓她的手：“就想着……你老说这些，我听不懂也不上话，回回都只能‘嗯、哦’，你说得那么起劲，我却不知你在讲什么，心里不是滋味的。”

        “就想着，我是不是……也得多懂一儿，这样次你讲的时候，我也能跟你说上几句。”

        韶音怔住了，一秒，心像是被一只乎乎的小爪狠狠一拍，得她睛一。

        她缓缓坐起来，一把抱住他脖，把整张脸埋他肩膀里。

        “惊澜……”她鼻音有些重，“你、你嘛对我这么好啊。”

        温惊澜手指顿了顿，不知所措地抱住她，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喜的东西，我也想试着去喜……不然我总觉得，离你太远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来，只剩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呼声。

        韶音抱得更紧了，像一只把小爪牢牢挂上鲸鲨背的小獭。

        “你不远。”她轻轻说，“你已经是我离得最近的人了。是最近的，也是最懂我的人。”

        韶音抱着他，脸还埋在他肩膀窝里没松开，睛却已经因为动而一闪一闪亮着光。

        她轻轻起一，睛望向他，慢慢补充：

        “领航鲸群居，和家庭、朋友们一起生活在宽广的海洋中。”

        “这也是大洋里的小型鲸群常见的生存方式。因为大海太大了，大到让人迷路、让人孤单，又藏着很多天敌，比如虎鲸和大白鲨――”

        “……还有比风暴更难对付的，是深海里的饥饿。”

        韶音说到这儿停了一，声音低了些：“你知吗？在大海里，真正让它们维持去的，不是型，也不是速度，是彼此。”

        “它们靠一起围猎、一起育幼、一起迁徙，甚至连死亡，都要在同一个方向。”

        她轻轻靠回他，手指拂过他前的乳首，了一，惹得他一声闷哼，她的声音又了几分：

        “…就像人类世界一样。”

        “世界很大，天也很远，人总是喜和自己的家里在一起。”

        “哪怕遇上再大的海浪、再长的旅程，有那么一两只鲸豚陪着一起游，也会安心很多。”

        韶音话音落，语调还温温的，鼻音的。她贴着他的没抬，像一只茸茸的小兽，窝在他最温的位置。

        温惊澜却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似的，呼轻轻一滞，结动了动，连神都跟着怔住了。

        他有没敢确认自己听到了什么，隔了两秒，他才慢吞吞地开，嗓音有哑，也有小心翼翼：

        “音音……你刚刚说的……‘一两只鲸豚’陪着，是说…一只鲸豚陪着是两鲸豚，两鲸豚陪着就是…那是、那是…”

        他顿了顿，耳都红了，却还是着往问：

        “……两只陪一只，那不就是……就是仨了？”

        他像是有不好意思把这个话题挑明，但脑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往那个方向想。

        三只鲸豚，如果那是一个家庭。

        他神里慢慢浮一种说不清的光，一亮着，带着紧张、带着盼望，又像是连呼都不太稳了。

        韶音没说话，反而像是心也乱了一拍。她没抬，只是轻轻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声音轻得像从他肤底冒来的。

        “…是啊。”

        “就是两成年鲸豚，会衍生创造新的鲸豚。那就是它们的小鲸豚。”

        温惊澜那一完全没忍住，他不是没想过孩的事，只是从来不敢真拿来讲。他觉得自己只是个肤黑、普通话都不太利索、跑公交车的司机――不该想那些太“奢侈”的事。

        可现在，她说了。她说的未来里有鲸豚、有远海、有纪录片，也有一只新生的小鲸豚。

        温惊澜耳得厉害，双手慢慢抬起，把她整个人轻轻抱住。嗓发紧，过了好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要是真有一只小鲸豚…”

        他角红了，憨憨地低看她：“…那我，我一定天天带着它练站姿、跑圈…连写作业我都帮着写。”

        他自己都说得笑了，笑声憨憨的，却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与激动。

        “就是我普通话不标准…等它上学，我提前把拼音表背熟。你忙，我就接它上学。你要不方便带它海拍片，我就领它在家等你回来…”

        “反正，不你去哪儿，我跟着你。要真多一只小鲸豚，我就多背一个包。”

        他没说“我准备好了当爸”，他只是憨憨地说：“…你要是给我一个家，我肯定，拼命守着。”

        韶音再也绷不住了，眶一发，抱着他，鼻狠狠蹭他脖窝里，哽着声音说：

        “鲸鲨先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鲸豚爸爸候选人。”当然，也是最好的人类爸爸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