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撲鼻。

        顧涼心一變得很亂。

        她才剛想轉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腳步有些虛。那場「消耗太大」的夜還留著影。

        「我、我去拿書給妳！」她語氣急得過頭，幾乎像是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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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柔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掃過客廳。

        桌上兩個杯，一左一右，還殘留著飲用過的痕跡；餅剩了一角，吐司也只咬了一。陽台上，那件白襯衫在風中晃著，袖還乾得不完全，空氣裡還飄著洗劑的淡香。

        她沒說什麼，只是走向餐桌，打開自己帶來的那杯咖啡，香氣瞬間在屋裡漫開。

        顧涼拿著書回來，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是這本吧？」

        「對，妳還記得。」安柔接過書，微笑沒變，神卻依舊冷靜。

        她隨手翻了兩頁，忽然語氣輕輕問：「昨天中秋過得還好嗎？一個人？」

        顧涼心像被線拽住，瞬間懸起。她嘴角維持著微笑，語氣刻意輕快：「嗯啊……剪片剪到一半就睡著了。」

        安柔沒拆穿，只是「喔」了一聲，把書合上，睛彎起來，說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那還真不寂寞呢。」

        語氣沒有起伏，像是隨開的玩笑，可那笑意裡藏著的細微彎曲，讓人如芒在背。

        顧涼握著書，手心都在冒汗。

        「那我就不打擾妳了，剪片也別太晚，小心睛。」安柔說完，轉走向玄關，腳步不疾不徐，語調平穩得像從沒察覺什麼。

        但她的目光，離開前最後一瞥，落在了那兩個杯與陽台晃動的襯衫上。

        門輕輕闔上，屋內安靜得只剩的餘香和空氣中的不安。

        顧涼怔怔站著，像是剛從面冒頭，呼全亂。她轉過，一步步走向陽台，神落在那件襯衫上。

        白襯衫還在風裡輕晃，像是一面不肯收起的旗幟，提醒著她剛才到底有多接近暴。

        她走過去，顫著手伸指尖摸上衣料。

        還有餘溫，還有他的味。

        昨晚的畫面像一樣湧回來，她記得自己怎麼哭、怎麼顫，怎麼在他懷裡失控得像個快要碎掉的人。

        但她現在，連回憶都不敢。

        她一把把襯衫摟進懷裡，像是在抓浮木，又像是在試圖把所有痕跡藏回。

        如果真的被發現呢？

        今天只是安柔。萬一一次，不是她？萬一是語晴？萬一……是所有人一起知？

        她不知該怎麼辦。

        她只知——剛才那一刻，她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