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缓缓动，关青月拥住她的手臂似乎愈发用力。

        之后再见面，女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凡人的臂膀。

        凡人会生病冒，他也会怕冷，他的手都冻红了。

        刚好是周末。

        回到寝室，女还是在考虑要不要分手。

        “8、7、6……”

再隐藏份。她公布了自己的真名、等级、封号、种族、家乡，以及两人之间的主仆关系――反正他本来也知――当然她得装作他什么都不知。

        如果要甩了他，结束这一切，就应该趁早。刚开始尚浅，陷得太深，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撇清系了。

        不过，他呢。女就当没看到。

        之后一天便是元旦。

        “果然还是太快了？”关青月低声说，“没关系，才开始应该都是这样的。”

        有意思，老天都在帮这小。女心想。

        真无语，连路人都在帮这混。女心想。

        女没有关心别人的习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隔着厚厚的衣服挽胳膊，已经是底线。更细腻的肢接，还是免了。

        **

        反过来，女却不敢保证说无论这凡人是什么份，她都不会变心。所以她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哪怕是在这样狭小有限的空间，也规规矩矩，各走各的。关青月举伞，她揣着小黑兔，时不时打落黑绒上的零星落白。

        快要数到一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被顺势握住了。

        结果人实在是太多了，人攒动，摩肩接踵。不发生个踩踏事故，简直都对不起这个密集度。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与人确认恋关系，必须认真考虑。她有种重新活了一遍的觉，仿佛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只是，在天寒地冻之，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衣服穿少了……第一个没有哥哥在的冬天，她竟然连合适的衣都挑不来。

        倒计时的时候，过于拥挤的人凝固成一团，密不透风。

        一切都还算顺利。因为关青月说不她是什么份，他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

        寒风摇动树梢，女听到自然古老的飒飒声，联想起恶鬼低沉的诅咒。

        她才不要碰他的手。

        山路时有陡峭之，且积雪使石路愈发湿，没走多远，站不稳、害怕摔倒的女就拽住了凡人伸的胳膊。

        “谁把我撞倒了，我就把谁杀了。”她放狠话。上新的一年了，她还是很喜胡说八。

        灰蒙蒙的天空正着鹅大雪，银光落万顷。

        两天之后，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保护一自己的手。

        路过某片开发成景的山区，女心血来说想上去看看雪景。

        一醒来，屋外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我不大习惯。”她摇了摇。

        “全是人，以后再也不来了。”她不兴地说。

        女受邀横渡江河，去了零壹壤最闹的商业街，与人群一起跨年。

        四大法学校的本都是恢宏的城堡，傍着青山绿湖而建。面倒映着古堡尖塔，虚实对照。

        被冻成胡萝卜的脸紧紧靠在关青月的胳膊上，几乎快要埋去。还好他今天的衣服绒绒的，适合贴脸。

        随着不知是谁发的‘雪了’的惊呼声，学生们纷纷推开门。女被室友拉着手，快步蹿到阳台。

        没有理由，就是因为关青月说想要见面，所以就一起来了。

        女能觉到关青月守在自己后，在汹涌的人群中看着她。他环搂着她不算大的，以防她被扎堆的人影卷走。

        她抱着这只手臂没有撒手。小黑兔被丢到脑袋上，变成了真正的玩偶，而且还缩小了一。

        女躲到凡人伞，踩着咯吱咯吱的松，沿着波光粼粼的宽湖闲逛。

        他不敢动弹，不把手揣兜里，是他自己的事。

        反正是他自己不躲开的。连手挽手时弯起胳膊肘都不会，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看到室友洋溢着喜的泛红脸颊，她学着她们伸手，摸从天而降的洁白。

        关青月再三提醒她小心，不要被撞倒。

        但是她好像还是有舍不得。

        余光瞥见由于被拽着，凡人僵直的手臂，是暴在外挨冻的手。

        分开之前，关青月忍不住试着抱了她一，被她立刻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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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哥哥之外的气息……除了哥哥之外的怀抱。

        她男朋友怎么好像是个脑不好使的，烦死了。总不能是故意在外面，想要等她去牵吧？

        她回望去，凡人没说话，神里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在说小心。

        广场灯火通明，整条街都沉在金红的闹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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