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不解的看向他,他苦笑了一说:“是因为我啊,这是报应。”
陈醉说着了酸痛的太阳,开始回忆:“哥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回家说幼儿园老师对我不好,给我的糕比别人小,还经常对我凶巴巴大喊大叫,然后你就找人在她回家路上放狼狗吓唬她,事发后你挨了揍,爸爸问你知不知错,你说你没错,不能让人欺负弟弟。”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当时撒了谎,那个老师人还可以,我只是不想去幼儿园而已,爸爸打你时我想说真相,可是又害怕挨打,你看,你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混,自私恶劣又胆小……”
最后陈醉还是在医生的要求回了一趟家,因为他这一臭汗脏兮兮的样是不能去探视病人的。他回家洗了个澡,刮了胡,换上净的衣服,然后来到哥哥的房间。一就看到书架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两个男孩儿,一个七八岁,贴着的小平,白衬衫蓝短,标准小学生扮相,另一个只有两三岁,上着西瓜,穿着的背带,笑得看不见。
陈醉无力的在床边椅上坐,了鼻,好半天才开了:“哥,你都睡了三天了,该醒了,你看你现在瘦的,我……”他说着哽咽了一,艰难的说:“我都要认不来你了。”
陈醉抬手了僵的脸颊,摇说:“不是,不是的。”
“有一年正月初几,我跟表弟在厅堂玩闹,打翻了外公最喜的古董花瓶,当时吓坏了,打小
室沙发上抱着沉默不语,就是呆呆的站在监护室门外看着里面的人。他妈心疼儿,让他回去睡一觉,他不肯,叫他吃饭他说不饿,就是偶尔喝两,一天来人就憔悴得不像样,巴上的胡茬也冒了来。
回到医院,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陈醉换上防菌服来到重症监护室,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的心更是刀割一般的疼。床上的人脸被氧气罩遮去一大半,面灰白,窝深深的陷去,没有一生气,只有床边嘀嘀响着的监护仪表明这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他迫自己冷静来,声音低缓的继续:“这几天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他又摇了摇说:“也不对,是它们纷纷往我脑里钻,白天黑夜的不知疲倦的往里钻。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笑了,有时候心里发酸,还有时候会掉泪。”
他拿着相框,仔细的看,努力的回忆着,那时候他太小,只有些大致印象,每天磕磕绊绊的拖着鼻涕跟在哥哥后面,哥哥不带他玩嫌他累赘,可是每当他摔了跟,或者被别的孩欺负,哥哥无论玩得有多火朝天都会像后脑勺长了睛一样,第一时间跑过来……
两位老人在这盯了一夜一天,被送回家休息去了,其他人分成几批次轮班看护。次日早晨陈西来换班,看到陈醉还是枯木一般的杵在那,她走过去带着鼻音劝:“小哥,你别这样,三哥他会醒过来的。”
“别胡说,这是意外。”
陈醉视线锁定在玻璃另一侧的世界,哑着嗓问:“小西,你知哥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吗?”
回想起家里的那张照片,那么好的光景,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