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苑思索良久，咬牙：“一只豪猪！”

        话音换来一阵沉默，赵熙衡看了她良久，认真：“是啊，那真不好。你听听便罢，我日后不会再说了。”

        “什么跟什么啊，”赵熙衡忍不住皱眉，“羽光将军当然是个人了。我们大兴数十年前败于一只狐狸，听上去像话吗？还有凝云堂怎么成了狐狸窝了？那是个很厉害的门派，荆国女皇的亲卫都是由凝云堂选送的，什么碧州铜山派、玄边生死地，和它相比，简直都成了不的野狐禅――你到底在看什么书，为何问题如此奇怪？

        ――

        这话原本不痛不，却让赵熙衡愣住，继而像是听见自己被当众辱骂般连声反问：“荆国脑袋？我是什么？荆国脑袋？”

        “我是卯时生的，日的时间，所以才叫卯卯。”她第一次为自己正名，而赵熙衡：“这就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啊。”

        “朱卯卯，最近可好？”

        “怪不得他们说二殿是‘荆国脑袋’。”

        朱文苑似乎比之前更开朗了，也不他说了什么，兴致地呲着兔牙问：“羽光将军谢小澜，当真是狐狸变的吗？凝云堂真是狐狸窝吗？”

        他不想荆国脑袋，可多年来所受的教育无法立即抛开，回到兴国才发现，对家乡的认同也没有想象中厚。他讨厌荆国，也未见得喜祖国，脑袋中不纯粹的两方思想不断拉扯，让他同时被两种文化斥为异端。

        赵熙衡仍旧没有朋友，也习惯了独来独往，他受到的嘲笑绝不比对“兔牙”的调侃少。朱文苑再见到他时已是数月之后，他着盔甲匆匆而过，风沙给面目添上了粝的痕迹，朱文苑识别他费了劲，可正如从前所说，赵熙衡一就将朱文苑认。

        朱文苑面柔和了很多，心中的愤懑之气也有所消减了，赵熙衡问：“所以到底是谁在笑你？”朱文苑答：“我表哥，还有三殿他们……整日里就会评论足，当着我的面都不知收敛。”

        “哈哈哈哈，就是豪猪！次他说你是兔，你就说他是豪猪。豪猪懂什么丑啊？有什么权力评价你？我那三弟也是，次他说你牙大，你就说他白多――他从小就忌讳这个。”

        “是啊。刚才那些话，没有一个兴国人会说得吧。”

        “没错，刚刚去看望母妃，明日又要发回军营了。”他望着御花园的一角，惆怅地叹了气，接着又打起神，“那些人有再让你烦恼吗？”

        朱文苑未见得敢如此回敬，却也因他此话破涕为笑。他的话虽然古怪，可听着十分舒服，细细想来，理也不错。二殿并非浅薄之人，与阁楼中那些谈阔论者不同，这让朱文苑十分欣赏。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朱文苑早已不记得那时难过的心，也逐渐不将他们的评价放在心上。她摇：“我没关心过了。不过自上次殿讲述荆国趣事，我就找来几本关于荆国的书阅读，可书中记载离奇，我总不信确有其事，还想等殿得空了，多问问荆国之见闻，毕竟殿是在那生活过的，你说的话更可信。”

……但她们喜就好，哪里旁人怎么看？就如同你吧，别人说你的牙像兔也好，像老鼠也好，只要你不觉得像，不觉难看不就成了？”赵熙衡，“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你不觉得很好听吗？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轮得着旁人定义吗？”

        赵熙衡却意兴阑珊：“荆国的事有什么好讲。”

        2.

        朱文苑友善：“还好。二殿去随军历练了？”

        是啊，朱文苑想到母亲，心里涌起一阵难过和愤怒。母亲生她时正是卯时，她和那日的朝阳几乎同时来到世上，母亲便以“卯”命名了尚为婴孩的她，一声声呼唤满载意地陪她长大，却因他们的嘲笑，自己都不敢承受母亲的了。

        赵熙衡刚回来没多久，连兴国贵胄的脸都认不全，更没法将朱文苑的表哥和本人对上号，索问：“那你觉得你表哥长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