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曾经还替我胆战心惊过,但后来也逐渐放心。
我自小修炼从未走过岔路。
长白也渡过天劫后,我们打算开宗立派。
神魂的伤很快就好转,但是心却一直都在。只是当我静心修行,这些杂念也很快被压,沉在识海的最底层。我早已习惯苦行清修,这些并不难。
不得不猜测,这或许是天注定吧。
长白气得瞪大了。
我没有觉得意外,比起在心里漫长到枯燥的时光,八年并不算太久。加上之前闭关的三年多,也是将近十二年了。
我没有说话,于是又安静了片刻。
我垂了。
“神魂受了伤而已,不要紧,修养个百年大概就好了。”
大多是我和长白云游天,带回来的一些天资不错、又缺乏教化的好苗,数百年过去,这些弟渐渐筑基、结丹、还有几个化婴了的,徒弟也传了几代,宗门渐渐闹起来。
就这么
觉得模糊而遥远。
而穆云山此刻又正在雪。
这种纯粹的白让我前有虚幻,我闭了闭,映的橙红让我看到一片朦胧的血,我忽然想起我要问的。
常人会遇到过的迷惘、瓶颈,对我来说少之又少,我仿佛天生就生了剑修的命,一路披荆斩棘、修行一日千里。此时却走从未有过的困境,几乎如同死局。
长白只是冷笑。
数百年转瞬而过。
长白一惊:“你知――?!”
但是却不说话,只盯着我呼哧气。
除非九九成仙劫渡过,否则无法从神魂中除。
我愣了一会儿,勉想起来闭关前长白说过的话。
应该确实是走了。
【十四】
要恢复到全盛,恐怕要不少时间。只是最要紧的不是这个,神魂再怎么伤了元气,只要舍得天材地宝、花得了时间,总能补回来。
我和长白都没有收徒。
一方面,正的势力错综复杂,单凭我们两个的力量难以同那些大宗门中人对抗;另一方面,师父当年是死后被迫逐师门,一代剑仙,却连个衣钵传承都没有,实在令人寒心。
同渡劫之前那时的不同,心劫时种的心无法驱散,它将永远扎在识海之中,动摇我心,阻碍我修行。更甚者是,将来如果一个不慎再引发了心,都有可能走火丧失理智、或者是修为反噬爆亡。
好吧,我知我又瞒不过他了。
――我神魂重创,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我渡劫了多久?”
“你那时候闭关还没有多久,他爹的旧友就找上门,把人带走了。”长白说了几句,神阴鸷来,“你答应我不会意外的,我现在去哪儿找人来撕给你看!”
“……,他走了吧。”
“八年多。”
棘手的是――我落了心。
应天剑宗的初代弟,都归在我师父门。
【十五】
“域来的人?”
宗门就建在穆云山上,用我们二人的姓氏取了个“应天剑宗”。
或许是心劫的影响,我现在中还残留着那种寒冷,连灵魂都失去了温度一般,难以对什么事提起兴趣。
一方面,我是不怎么提得起兴趣教导徒弟,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自己的恐怕是不太适合个好师父。长白倒是喜满宗门地拐别人家徒弟回来玩,却也只是随手教导,没见他真的个什么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