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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有一天如今日这般震惊和亢奋,以至于我现在拿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tou一次gan受到了语言的贫瘠,我甚至找不chu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今天所发生的事qing。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主人,现在就坐在我的shen边,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手中捧着一杯我为她倒来的温shui,僵ying的好似已经化为了一尊石像。
就在二十四小时前,我还在好奇那位女士的过去,担忧那个不知名的天使会伤害到我的主人,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剩xia了这屋中久散不去的血腥味,和我xiong膛里那颗本该是摆设,却疯狂地鼓动不止的心。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确信,我没有选错灵魂。
——刚才我的主人不小心打碎了她手中的杯zi,我去帮她打扫gan1净地上的残骸时,发现她的手如同石块一般僵ying且无力。这是我的疏忽,经过了那样一番险境,她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力气去zuo这些杂事呢?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放一池reshui,耐心地,细致地洗去shen上所有的污迹,让血ye恢复通畅,有一张舒适的床,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一番。
但是,她拒绝了我的服务。虽然她什么都没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看我一yan,但我知dao,她拒绝了。
啊,这还真是痛苦的折磨啊。shen为执事,我迫切地想为我尊敬和效忠的主人zuodian什么,可我gao贵的主人却怎么都不愿ti谅一xia她忠实的仆人的心qing。最后,我为她重新倒了一杯shui,用一种qiangying的姿态将杯沿卡在了她的唇边,她恍若失去了控制一般,只是xia意识动了动houtou,将shui咽了xia去。我那迫切的心qing如同xie洪的大坝终于开了一条闸feng,愉悦汹涌地pen薄而chu,我竟一时间难以控制住嘴角的弧度,甚至探chu了那丑恶的獠牙。
我多么想享用她的灵魂啊,可现在还远不到时候。不知dao这漫长的等待何时能到尽tou,我无比渴忘zuo些什么来满足我汹涌的yu|望,比如说,像一位执事一样为她服务,请求她重新为我换一个名字,让她对我xia一个命令,或者只是最简单的,看我一yan。
如果她确确实实看向我的话,那目光中应该会是仇恨吧?就如同她看着那位天使时一样。她会如何对待我呢?会命我消失在她的yan前,或是冲我扬起她的手掌?她应该很难尽兴,毕竟我是难以杀死的,并且,我没有一双巨大的翅膀。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了我的日记,一定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吧。为了未来可能会读到这本日记的某个人(极有可能就只有我自己),我还是详细地记录一xia今天发生的事qing吧。
尽guan我的主人的双亲对于我的主人这样跑去别人家,尤其是那位女士家过夜的行为多有抱怨,她还是十分jian定地把一天的大bu分时间都花费在了那位女士的shen边。那位女士不愿意chu门,她便为她打包了一日三餐,将昨夜没能看完的《指环王》的后两bu继续看完。
在这期间,她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我的主人趴在那位女士的怀里,认真地看着电影,而她则一xiaxia轻柔地编织着她的tou发,偶尔用指甲碰一碰她因为面对电脑与熬夜所留xia的浅淡的痘痕,或者掐去她shen上布料因为摩ca而翘起的mao球。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笑chu声来,因为她们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两只互相在对方的mao发里寻找盐粒的猴zi。
死神先生们也无所事事地围坐在沙发边上,看着这bu被我的主人拉着一起断断续续看过好几遍的影片,葬仪屋先生掏chu了他独特的骨tou状曲奇,给每人都分了一dian。
那位女士依旧对几位死神先生和我都表现chu莫大的好奇,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我的主人的眉tou一diandian蹙起,在第二bu放映到中段的时候,她就以我们太吵为理由,将所有的男士都轰到了门kou,可挑起话tou的那位女士还占据着沙发最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地玩nong着我的主人的tou发,并继续就自己的好奇心不断挑起话题。
这一次,能搭话的只剩xia我的主人了。她果真不愧是那位友人的朋友,几个jing1巧的话题转换,就让那位女士忘记了去探索我们这群非人生wupixia的真相,而转为在意我和我的主人的“发展关系”。
“说实在的,你们能和好,我很gao兴。”那位女士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我们这群在门kou无所事事晒太阳的家伙听见,但很可惜,在场的每位耳朵都比人类灵min的多。
“我一开始不信任他,是因为他看起来……”
“太完mei了,是吗?”我的主人用脑袋蹭了蹭那位女士的大tui,哼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每次看到那家伙那样zi,我就火大的不得了,火大到几乎想偷偷拿剪刀把他的衣服剪开的地步。”
那位女士怔然了一秒,忽然掩嘴轻笑了起来。“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太好了……我其实一直在担心,因为我的胡闹,你们之间会chu现嫌隙什么的。要是真的chu了那种事,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我和他的矛盾不可调和,嫌隙什么的早都有了,也不存在关系好一说,只是绑定了而已。”她或许是在吃曲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