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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dao修改一个人的记忆会对她的灵魂造成巨大的改变,但我还是有一瞬间十分想从我的主人的脑中洗去关于那位女士的一切。区区一个死人,一个总会褪se的剪影,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她?
我的主人不需要顾忌其他,她只要jian持着自己的dao路,踏平荆棘,背负骂名,直至登上王座就足够了。那样平庸的,甚至如今已经消散的灵魂,不pei成为她的牵绊。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厌恶着她。一想到今后她可能会如一gen楔zi一般牢牢地钉在我和我的主人的契约之间,我就忍不住烦躁的獠牙发yang。这并非不可能,今天我的主人与我所有的对话,都与她有关。
大约是在清晨的六dian钟,我的主人第一次从那种状态挣脱chu来,她费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肢ti,将那杯已经完全冷透了的shuisaijinhou咙,将杯zi放在了桌zi上。
“去把她带chu来,找到葬仪屋,将她打扮好,安置在棺材里,带到我的shen边。”
她没有告诉我去哪里找到她,但这里就这么大,找到她并非难事。她在距离村庄两个山tou的山ding,一片阳光充足的地方,带着铁锹,挖chu了一个大坑。
经过昨夜惊险的战斗和一夜的不眠,她已经不剩什么力气,但她拒绝了我的帮助,执拗地站在土坑里,一锹锹向上扬着土。
死神先生们并没有在昨夜之后离开这里,全bu都住在了那位女士空掉的房zi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还没有完成。或许是好奇这个昨夜亲手弑了神的人类今天会zuo些什么,他们一个不落的都来了,和我一起,看着我的主人挖土。
她一直到中午才完成这项cu重的工作,灰tou土脸的从坑里爬chu来,随手将铁锹扔在一边,走向那ju棺材。
葬仪屋先生趴在棺材上,拉住她伸向棺盖的手。“落石将她的脸刮花了,不过小生已经把她打扮漂亮了。你确定要看吗?”
我的主人看了他一yan。“那双翅膀在里面吗?”
“当然,这可是她的骑士献上的荣耀呢。”
“那就不用看了。”我的主人站直了shenzi,依旧不看我,也不叫我的名字,简单地命令dao:“去把她放jin去。”
之后的一个小时,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她重新将一铲铲土填回去。她的额角渗chu了汗shui,呼xi愈发短促,即便契约已经脆弱不堪,我依旧能听见她的心tiao在急促地tiao动。她拄着铁锹,四xia看了看,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把我衣柜里的那个挂着的小袋zi拿来给我。”她xia了今天的第三个指令。
那个她曾从我手中接过,不允许我去chu2碰的袋zi里装着的,是一支竹笛。已经过了很多年,笛shen泛褐。她将这支竹笛凑到唇边,试探着chui了一个音。
我第一次知dao,原来我的主人会chui笛zi,但脑中又hua过一幕,让我想起来,这其实应该是第二次看到她chui笛zi。第一次是在昨夜,那位女士的走ma灯录像里。
那位女士的走ma灯,基本可以将她二十九岁的生命对半剖开来看。在前半bu分,我的主人是一个类似于背景板的群众,而后半bu分,便成了她这棵菟丝花可以攀附的大树。
在二十九年前的一天,她降生于这个世界,她如所有人一样跌跌撞撞地成长,直到十三岁那年,她遇见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初中班主任,一个年纪三倍于她的,xing格温和儒雅的男人。shen材gao挑,活力四she1,又喜ai与人交谈的她有足够的资本xi引男人的目光,而懵懂的她在一些简单的诱导之xia,也对他怀有了朦胧不清的ganqing。
他在梅雨季节的一个阴雨的日zi里轻松愉快地利用了她的ganqing,并在梅雨季过,雨过天晴,就忘记了一切。他只是来此暂住而已,而等他离去,一切liu言蜚语便全bu交给了这个女孩儿来承担。
她的家庭旧事以此为契机被掀起,随后迅速分崩离析,母亲逃离了这里,gao龄的祖母在郁郁中平淡地死去,父亲加重了酗酒的程度,在一个夜里暴打她一顿之后,消失在了黑暗的群山之中。
在那个时候,我的主人是唯一愿意陪在她shen边的人。
很难想象,shen在